[维尤]圣彼得堡的爱情雪<上>

文/野上枳

*《YURI!!! on ICE》维克托·尼基福罗夫x尤里·普利赛提
*原作向/双箭头(?)/过分注重心理系列/不知道打什么tag
*视角非常混乱/可能是篇ooc

巴塞罗那是一个位于西班牙东北岸的城市,有着来自巴里阿利海的风和来自地中海的阳光。沿海城市的空气总是夹带着那么一股湿咸的海浪潮的腥味,好像深海鱼类呼吸时带出的味道。
尤里靠在桥的栏杆上,听面前海浪打过高沙的声音。阳光直射下来,温暖的光晕让人想起原味吐司配着白牛奶。
从雅科夫和莉莉娅还有那群记者的包围中逃出来,真是费了他不少力气。
他用手轻轻捏了一下脸颊,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第一次参加花滑大奖赛的自己居然拿到了冠军。
脑袋乱乱的,像被人踢翻了一杯猫屎咖啡在里面,思维跳跃得厉害。
尤里随手戴上了连帽衫的帽子,做着无谓的深呼吸,宛如一只鱼在吐泡泡。

头突然被什么罐状物砸了一下,疼得尤里眼皮跳了跳。
维克多把一听可乐敲在尤里头上,背靠着栏杆,和尤里面对面。
尤里正要大呼小叫,却听他说,“恭喜啊,尤里。”
维克多的笑容融在海风里,温柔得不像话。
尤里看着他,起了一身疙瘩,伸手把头顶的可乐一把拿下,斜眼看向维克多,问道:“你怎么来了?”
作为刚比完赛选手的教练的维克多,现在怎么说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尤里忽略了一点,作为刚比完赛的选手的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好像显得更不合情理。
“勇利不喜欢那样太浮夸的场面,所以我也就出来咯。”维克多随便地努了努嘴,接着转了个身,和尤里一样面朝着海,伸了个懒腰,“尤里也是个会找清闲的人啊,居然逃到风景那么好的地方来休息。”
尤里只觉得太阳穴那突突地跳,恨不能和比赛前一样给他飞来一脚。
“这座桥不就是赛前你来的地方吗?难道你忘了我还在这里踹过你?”尤里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记得啊,尤里人这么小,脾气却那么凶。”维克多海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会到我来过的这里。
“尤里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维克多忽然发问。
尤里又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嗤之以鼻道:“什么什么打算?当然是继续滑冰啊。总不会因为拿了个冠军就止步不前吧。”
维克多很想摇摇头,他想问的好像并不是这个,然而事实上他究竟想问什么,他自己也答不上来。
“那么你呢,维克多,今后有什么打算?”尤里再次斜眼看他。
“我啊……还是会继续做勇利的教练吧。也许会一边当教练一边当选手,这样就可以和勇利一起在冰上同台竞技了,想想就很棒啊。”一提到勇利,维克多的眼睛里就好像发出了金色的光。
人们都说,人类因为有了光才得以繁衍生生不息。稻谷生长,万物向春。
可是尤里却好像被这道光刺穿了心脏,疼得睁不开眼。明明对维克多的回答心里早有了预料,可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为什么还是会那么难过。
微眯的眼睛里,是今天的太阳要掉下海去,最后的那抹金色余晖亮得洒满了整座桥头。
太阳要落山了。

莉莉娅望着在训练场上不断滑行、下蹲、旋转做着重复动作的尤里,面露忧色。
“雅科夫,尤里已经连续训练了五个小时了。”
雅科夫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说些什么,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大奖赛结束以后,尤里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穿好了训练服站到冰上,就开始无尽的练习。同一套曲子,同一组动作,好像永远不知疲倦般,连午餐也没有兴趣吃。
因为是冰场,不像在舞蹈室可以开着热到人流汗的暖气练习芭蕾一样,往往是汗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冻在了皮肤下面,无法蒸发,不得释放。
这个星期来的尤里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从来吵着要休息要回莫斯科吃爷爷做的皮罗什基的尤里居然勤奋训练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简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刚开始的莉莉娅还为尤里的突然认真感到欣慰,可随着时间慢慢变长,她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以至于此刻的她居然要和雅科夫进行眼神交流,思考怎样才能让尤里停下这宛如小兽发疯般的行径。
“尤里,休息一下。”莉莉娅拍了拍掌,像在哄小孩,“先去吃点东西再继续吧。”
尤里望了眼挂在墙上厚重的钟,点了点头,沉默地滑到一边拖鞋。
莉莉娅和雅科夫在这个时候,居然神奇般动作达到了高度一致,环住手臂,一只手摸着下巴,神色忡忡。
“尤里这孩子,还是太倔强了。”看着尤里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场的门口,雅科夫突然道。
“是啊。”莉莉娅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尤里的叉子随意地拨弄着餐盘里的意大利面,把上面站着黑椒酱的牛肉一块块叉起吃掉,然后盯着那片大面积的胡萝卜丁发呆。
脑海里猛然响起很久以前维克多的声音,“尤里这样挑食对身体发育可不好。”温柔地坐在餐桌的另一旁切着自己盘里的牛肉,目光却时时刻刻往尤里那瞟。
这个时候的尤里就会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一边恼羞成怒一边却听话地吃掉了闲置一旁的蔬菜。
该死的,尤里摇了摇头暗骂一声,驱散脑袋里的回忆。现在再没有人可以管自己吃什么了,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叉子继续百无聊赖地刮着餐盘,发出金属和瓷器碰撞时那种独有的“呲啦”声,难听又刺耳。
天知道自己最近是撞了什么邪,没日没夜地滑冰。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总觉得身体的哪里空了一块,就像现在这样,盯着胡萝卜不知道可以干什么。
反正自己也说过的啊,不可能因为一块金牌就止步不前的。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小瞧了自己。
那就训练吧。
尤里这样想着,挑起沾满了胡萝卜的面深恶痛绝地吃进肚子里。

维克多被清晨的阳光叫醒,看着旁边的被窝已经空了一块,于是爬了起来。
等他洗漱完吃好勇利为他准备的早餐出现在训练场边的时候,勇利已经练习了小半个钟头,正停下来弯着腰喘气。
勇利比以前更认真了。
总是很早爬起来训练,不用维克多的监督也会一个人绕着公园跑步。
作为他的教练及即将要在比赛上正式交锋的对手,维克多也是渐渐兴奋起来。
当初只是因为一个误传到网上的视频,然后就抛弃了一切不管不顾地来到日本,又自说自话地当起了教练的自己,其实也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学会了很多。
勇利的全身上下都好像散发着热气腾腾的能量,做着自己热爱的事情,认真而专注。正是这样的勇利,穿上黑色冰服的时候,低沉性感又有风度,感染着场上的每一个人,为之尖叫。
维克多经常想自己是个绝佳的矿工,挖到了勇利这么好的金矿。
他和勇利待在一起的时候,互相吸引着,又互相学习着。
维克多欣赏着冰面上翩翩起舞的人影,大脑却开始发散,想了很多事。
年少时候的自己也曾是像勇利一样热情澎湃,被外界光环笼罩的自己,对滑冰的灵感从来没有减少,有勇气去做一切尝试。
可是随着年龄的见长,外界的鲜花和掌声慢慢不再是鼓励自己前行的融冰剂,而是无形中成了要把自己压垮的高山巨石。
所以他逃了。
逃离那个光芒四射的圣彼得堡维克多。
他在选择逃离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责任牵挂这种他认为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想,随心所欲一点的不是挺好。
但视线模糊的眼前,勇利和自己还有尤里三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到一起,让他再也没办法忽视那个被自己压在心底的孩子。
那样一头骄傲的金发和一双琥珀般碧绿的眼睛,好像一头幼狮,有张狂,也有胆怯。
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多么的依恋自己,从俄罗斯不远万里地跑来日本找自己,甚至还满腔自负地认为他来自己就一定会跟他回去。
维克多当时不是没有想过跟他回去,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偏执地认为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会更好,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尤里来说都是这样。
他给双方都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事实证明确是如此。
就算是幼狮,也总有一天会长成雄狮的,总不会一直像猫一样缩在大人怀里。真期待有一天他张开嘴狮吼的时候啊,一定会叫全世界震惊。

勇利再次抬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站住不远处的维克多。他极卖力地冲他挥手,“维克多,你起床了啊!”
体力极好的勇利看起来永远是这样活力满满。
思绪已经漂洋过海的维克多被拽了回来,目光再次聚焦,定格在勇利身上。他笑道:“再不过来一起练习,我就要被自己带出来的徒弟给打败了啊。”
他穿好冰鞋,定格在冰面上。耳机里熟悉的音乐流淌出来,好像丛林里金色的瀑布落下来变成溪流。
冬日的阳光顺着顶上的玻璃窗斜斜地打下来,在维克多的脸部投射下窗楣的影子。
在音乐里感受着每一个动作的节拍,并进行不断的调整。脑袋里却不断出现尤里的音容笑貌,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日本偷袭珍珠港的炸弹般在空中轰然爆炸。
当初的自己逃避的仅仅就只是这样吗?

尤里从冰面上下来,喘着气坐在一旁休息,抓起一旁的可乐就往嘴里大口倒。
一向习惯喝运动饮料或者矿泉水的他,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小孩子才爱喝的甜到发腻的气泡饮料。
尤里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把塑料瓶丢在一旁。
心里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偏偏自己不想承认。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尤里盯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愣了一下。
维克多的视频通话?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维克多按错了手机,尤里还是半信半疑地接通了。
立马手机就显示出一个占满整个屏幕的脑袋。银色的发丝被水浸湿,一绺一绺的贴合着发际,冒着热气的水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尤里怒从心烧,简直气得想马上挂掉电话。
这家伙,居然在一边泡着温泉一边和他视频。

“尤里,下午好啊!”维克多看起来异常的开心。
维克多极享受长谷津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勇利家这个天然温泉。一躺进里面就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脑袋轻飘飘的像马上就要升入天堂。
“下午好。”尤里目光四处游移,好似极不情愿般打了个招呼。
维克多很快注意到尤里还穿着训练的服装,有些惊讶。
今天是周日,雅科夫照理是会给运动员们放假的。如果不是尤里自己提出的要求,很难想象有谁可以在放假的时候束缚住这个妖精。
“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有没有认真吃蔬菜?”维克多仿佛能一眼看穿尤里的内心,总是一击即中要害,“不吃蔬菜可是长不高的啊。”维克多笑眯眯地望着尤里。
身高简直就是长在尤里身上的一块逆鳞,轻轻一拨就能让主人火冒三丈。尤里涨红了脸极力想反驳,最终只是小声嘟囔道:“当然有好好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维克多总是这样喜欢逗弄着尤里,开他各种各样的玩笑。明明是实在有些糟糕的性格,但看到他就像是一只被人倒着摸了肚皮上毛的猫般撒泼,维克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心底是多么的高兴。
而有些明明都只是一些很小的事,尤里也会很快上钩,一脸的气急败坏。尤里其实也知道维克多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他,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对维克多生气。
多么的矛盾啊。
但是玩笑开过之后,两人都像找不到话题般陷入了沉默。
其实维克多和尤里很少视频。以前在俄罗斯的时候天天都可以见面,当然不需要视频。后来他来了日本大家都在为各自的事情努力着,没有什么时间用来聊天。
而更深层的原因就是,一旦开始视频,就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无话可说的氛围里去。
尤里本来是个闹腾的人,但太长时间不接触维克多让他觉得陌生了太多。更何况,心底总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隐隐作祟。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憋火。
而明明是维克多先打来的电话,在真正面对尤里的时候,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还好总有人可以当维克多的救星。
“勇利,我在和尤里视频哦,你也过来一下吧!”维克多简直像是科学家发现了新的小行星般热情地招呼勇利。
勇利正在距离维克多的另一边享受着温泉,脑袋上还敷着热气腾腾的毛巾。听到维克多叫他,他才发现维克多居然边泡温泉边开了视频。
他慢慢地朝维克多挪去。
有时候他其实特别能理解为什么尤里总是面对着维克多只想一顿揍。这样神经大条又糟糕的大人真是人间少有啊。
“尤里!”勇利的脑袋和维克多同时霸占了屏幕,维克多一把揽住了勇利的肩膀。
勇利一面不自在地打着招呼,一面余光又偷偷瞥向维克多。
勇利对尤里一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喜欢这个像猫一样的孩子的,全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光芒,耀眼夺目,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的时候勇利甚至会羡慕尤里,可以在这样的年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只不过尤里好像对自己一向没什么好感。而现在更是这样,尤里看他就像一只被抢了心爱的毛线团的猫,嘴里发着“呜呜”的低吼。
总觉得自己无意中好像窥探了什么对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心意,勇利只好低头苦笑,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一如往常样的愚笨啊。
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像封在罐头里的鲶鱼般散发着浓郁的味道,又像奶酪包在发酵,让人透不过气来。
勇利简直想把头埋到水里去。也许水中还比外面要容易呼吸的多。
可是肩膀处却被维克多死死箍住,让他无法动弹。明明是这样湿润温暖的环境,手指却好像无法活动一样,身体的肌肉紧绷着,却又在轻微颤动。
太细小的起伏了,小到只有和他挨得那么近才能感受到。
温热的水汽汩汩地冒上来,像丛林里的雾,难知心事。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心里想着事的时候懒到连照面的寒暄都不想说。可偏偏又不是能仅仅简单寒暄的对象,于是就只能把自己拖进无尽难堪的深渊里。
这样的进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连猩猩都要摇头。


-TBC-


本来是想一次性发完的,但越写越觉得故事讲不清楚了,而且还差一段没有写,索性就先分为两部分好了。结果就是写了这么多连标题的边都没有摸到…
很想表现一些心理方面的事,尤其是维克多,我是觉得他的性格非常耐人寻味。具体的放到下篇结束来分析吧,欢迎大家来和我讨论。
不过分了上下,我是不是就可以再继续拖稿了((
感谢阅读,多有不足,还望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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